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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赵】人间


突然更新。写给马赛克老师。第一次写谭赵。挺匆忙的。非常忐忑。

不论如何您是最好的。







【关键词】马,驴,骡子。







“如果我老了。”

谭宗明坐在那套小二居室的厨房门口削苹果。夏天里的光线总是很好。让一切都看起来更明亮,也更鲜艳。
这样的一个艳阳天,不和爱人窝在一起谋杀光阴才是绝对的浪费生命。
赵启平放下手里的书,他把自己裹在在被窝里,并没有想要去遮掩缠绵过后留下的黏腻证据,只是屋里的冷气开得太足了。他没头没脑的对谭宗明说了这么一句。谭宗明抬起头,眼里的轻快比询问更多。

“我是说,如果我很老了。不是去跳广场舞或者打太极拳那种老。也不是放学去接孙子回家,或者整个下午耗在公园里为了一步棋和别的老头吵起来那种老。是所有的时间都已经在我身后,四面八方都是往事,而我分不清哪些真实存在过,哪些是我因为幻想出来。那个时候你会以怎么样的面目出现在我混沌而广袤的记忆里呢?”


小赵医生这个人,会玩,会野。谭宗明从二十几岁开始穿梭过名利场,游走于温柔乡,什么稀奇的宝贝没摸过,什么玲珑心窍没见过。
可赵启平仍然知道一百种勾起谭宗明好奇心和征服欲的办法。一百种花招不带重样。勾得人神魂颠倒。他前女友怎么说他来着。

嗲死人不偿命。

不排除谭宗明看穿但不拆穿的仁慈。对赵启平特赦般的仁慈。
那双拿捏着整个晟煊生死命脉的手正为他不紧不慢的削一个苹果。
谭宗明秉持着精英人士一贯特质,做起事情来,有着十足的耐心和自己的节奏。哪怕是削一个苹果。那阵势不像削水果,倒更像一个要精心刻画一樽塑像的雕塑家。

“人模狗样。”小赵医生吐出一个烟圈,笑嘻嘻的。倒是没骂错。平时里的一丝不苟的谭总穿着内裤蜷在小板凳上和一个苹果厮磨,没见过的人不知道多么后现代。



这样的下午来之不易。

人人都以为小赵医生是孔雀。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谁能想到他其实是只鸵鸟。危险来了,头埋在沙子里。撅着屁股给人踹。

出柜这种事儿,哪怕是谭宗明这样在商场呼风唤雨的精英人杰做起来,也不是那么得心应手的。

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想。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刚跟家里坦白完,忽然被总部召回美国。谭母找了赵启平谈过话之后,赵医生突然申请了去甘南做医疗支援。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能掌控所有的。赵启平也好,这段感情也好。他从未想过要去操控,是因为觉得事情不会失控。

他从美国开完董事会回到上海,人去楼空。去他妈的什么规避风险那一套,老房子着火也好,色令智昏也罢,他没为自己甚至留一点退路。
必须是赵启平,必要在一起。

通讯中断。一天,两天……一个星期,没有消息,没有消息。
时间不仅没有抚平他的焦躁反而越发火上浇油。他不得不承认再等下去,他体内的暴虐因子可能要把这个晟煊的公司掀翻了。

暴雨,泥石流,山体滑坡。雨季的山区每一步都是寸步难行。雨水让衣服全部贴住皮肤,沾了水的泥地吸着鞋底儿。这艰难的每一步他的小赵医生也都是这样走过的。

路上走了两天,到了山底下。听说他带着药要去山里,村子里的老村长牵了一匹骡子给他。“山路难走,有个牲口帮衬着点。回来要是都平安。记得给我们带个口信儿。”
谭宗明自问平易近人。可从未下过这样贴近泥土的基层。这样淳朴的民风让他心中动容。

他舍不得骑着这个小东西。除了涉水的路,他都牵着它。给它起了个名字。
“小赵,慢点。等等我。”走得太快了,又要揪它的耳朵。
自娱自乐得像取经路上精神分裂了的唐僧。谭老爷子常常念叨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这一刻他心领神会。只要胜利的果实在前方,眼前的困难就都不值得一提了。

路上的确不好走。终于到了赵启平所救治的那个村里,他的手已经被山上摔下来的碎石块和路边的破树枝划得伤痕累累。
赵启平看到他的时候,着实愣住了。风光无限的谭宗明牵着一匹骡子站在村口。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直到他朝他跑过去,他筋疲力尽的倒在他身上。

赵启平不是什么胆小没担当的人。他想好了怎么应对可能到来的刁难,恐吓,威胁,甚至是脑补过多的收买。
只是谭母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和他聊起他们都深爱的人。他有些手足无措了。

她说起谭宗明的神态是骄傲的。拥有这样的一个儿子谁能掩饰自己的骄傲呢。

谭宗明是最烈一匹马,身上有着最辉煌的未来和最沉重的负担。谭宗明不是谭宗明自己的,所以就更不可能属于赵启平。

赵启平想,我没想过要拥有他。可她说得对。

“驴能拉磨,马当然也能。可马不该只去拉磨。
谁都能爱人,谭宗明当然也能。可谭宗明不该只去爱一个人。更不该为了爱一个人赔上自己和别人的一生。”
打败他的不是流言蜚语的纷扰也不是柴米油盐的消磨。那是来自一个母亲的最真切的担忧,他没法儿忽视也没法儿克服。他走不出自己的死胡同。他只好躲开。谭宗明在他怀里睡得很沉,他的心就拧得越紧。

第二天起来,谭宗明陪着他挨家挨户的把药发了。

我带你去看一个人。

马棚前。
“所以它是谁?”

“小赵啊!来小赵,笑一个。这一路上多亏了小赵啊。”
赵启平被他逗笑了。抬腿去踹他。

“我现在是伤号!医生得照顾我。怎么能打我。”看惯了谭宗明呼风唤雨的样子,穿着拖鞋,白褂子裹着纱布,瘸着腿,这个有点狼狈的他倒显得更可爱一些,只是他鬓角的白发扎得赵启平眼角发酸。


“怎么了。”

“没什么。”

“你过来,让我抱抱你。”

“你知道村长把它给我的时候,既不是给我一匹马,也不是一头驴,也可以说不是一匹骡子。他就是刚好把小赵给了我。你明白吗?”




那天夜里,要交换灵魂一样,他们拼了命把彼此留在对方的身体里。坍塌,塑造,摧毁,重生。
像没有明天,不,像狂热的庆祝即将迎来的无数个明天。









“那时候你不必想起我。”

他披着傍晚金黄的霞光向他走来。像带来火种的普罗米修斯。在他唇边落下一个滚烫粘稠的吻。

“有你的地方我无处不在。”



@楼诚深夜6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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