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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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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空空如也

送给 一位叫@斯丢 的小朋友,祝你天天开心,明天会更好!

也送一只叫LION的小猫。 祝你在天堂当一只健康的小猫。





一句话哲凡,白到不能再白的开水。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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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件东西足够美丽,我们就该给它献花。” 

  

陆宇鹏想,他永远都会记得那间琴房。

 

琴房的门已经老旧了,推开的时候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对着门是一扇窗框斑驳了的窗户,推开窗就是一面被绿色爬山虎覆盖的老墙,窗户边上是一台老旧的钢琴。

  

陆宇鹏想,他永远都会记得那间教室。和他在那间教室里第一次见到的贾凡。

  

  

大一暑假,陆宇鹏在准备八月底的歌唱比赛。他背着素净的黑色双肩包,里面装着自己的琴谱和歌本儿,去找一直带着他的声乐课陈老师家照常上声乐课。他敲开门,陈老师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立在客厅里。看得陆宇鹏有点发愣。

  

陈老师是个和蔼可亲的小老头,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肩跟他说:“小陆啊,我和你师母要去旅个游。你明天这个时候去学校二楼的七号琴房。我给你找了个好老师。茱莉亚的高材生,教得不会比我差。你们年轻人也更好交流。不必太拘束。” 

陈老师拍拍屁股扔下他的小学生,带着爱人潇潇洒洒去旅游了。

 

第二天,陆宇鹏抱着自己的琴谱和歌本儿乖乖地去了学校二号楼的七号琴房。他在楼下就听见清晰而流畅的琴声。是改编过的Chaconne。如果琴声可以被看见,这一首是接近透明的绿色,触感是清凉,轻柔的。

啊,这曲子好难啊。他转瞬间回到现实。每一句力度,节奏,停顿都恰到好处。又稳又准,却很温柔。弹琴的大概是个又温柔又认真的人。他想自己再练个五六年大概能弹成这个样子算是乐观。不过在学业上,他的心态一向平和。楼梯口的风有一点凉,他穿着一件灰色衬衫,踏着丝绸一样质感的琴声一级一级往上走。他走到门口等了两分钟,等里面的人一曲弹完,他才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像是早就等着他来。一声“请进”说得干脆。

有风把窗户吹开了,把漫天绿意吹进屋子里来,有只小鸟落在窗户边上。墙上挂着莫扎特已经褪色的画像。他看见穿着笔挺白衬衫的青年在老旧的钢琴边站起来朝他招手,说你好,我是贾凡。

那就是他第一次见到的贾凡。干净,柔和,明亮。

五感在某种程度上分布是均匀的,他的听力有所损失,视觉的感知却一向敏感。于是第一次见到贾凡的场景就像一幅画,悬挂在他的视觉神经的某个角落里。随时都能取出来观赏。

  

  

声乐这东西不管是怎么学,并没有什么新鲜花样。无非日复一日,枯燥的练琴练声,视唱练耳。贾凡是极为耐心的老师,音乐修养极好。每次陆宇鹏看到贾凡耐着心给他一个音符一个音符校准。他就觉得这真是一种浪费。

他打算在比赛里唱偏通俗的歌。其实在声乐底子上短时间改变不了什么具体的问题,他想自己的问题更多在心理不够稳定,但这也不是上课能解决的问题。

贾凡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也挺注重生活品质。他偶尔给陆宇鹏带一块市里最难排队的蛋糕店里的抹茶蛋糕。陆宇鹏胃口一直不太好,不习惯在下午吃甜点,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不识抬举。

贾凡倒是十分理解,继而慷慨说:“那你带回去,明天早上吃嘛。”他说话的尾音拖得长长的。陆宇鹏听完不懂得要怎么说不。

  

看起来,贾凡不只帮陈老师分担了他一个教学任务,那天他稍微来得早了一点。门没合上,他站在门口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贾凡。

“一条什么样的河。” 

“一条很大的河。” 

“那你要突出大这种感情,应该这么唱啊?”贾凡有点着急了。

他一听就知道是蔡尧在里头。蔡尧要和他参加同一个比赛他俩在学校平时打球吃个饭,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里聊得投机的。蔡尧早就定下了参赛曲目。他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觉得挺好笑。

贾凡像是听到了他在门口。扬了声说跟他“进来吧。” 

陆宇鹏推门进来说:“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 

贾凡低头敲了敲钢琴盖,提醒蔡尧别分神。有点得意地笑着抬头跟他说“我就是知道”,又转过去说蔡尧,“你这节奏也太不准了”。

蔡尧愁眉苦脸,说那我回去再多练练。

贾凡说你是该多练练。

  

到了陆宇鹏上课的时间,蔡尧说我能不能在这里等鹏鹏下课一起去打球。贾凡想了想又说你还是多上心一下你自己的歌吧。蔡尧彻底没话说,抱着谱子走了。

陆宇鹏觉得贾凡实在是很有意思,看着他说:“我终于看见你着急的样子了。我还以为你是不会生气那种人。“ 

贾凡老神在在地说:“这孩子看着挺精神。唱歌总是差那么一点意思。不提醒点不行。”倒是真像贾老师了。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一周。陈老师看不仅没有回杭州的打算,还把他亲爱的小学生们彻底扔给贾凡老师,自己过得逍遥快活。

3

 

那周二,贾凡说这几天有事儿。以后上课时间能不能改到晚上八点。陆宇鹏住在学校,时间都好安排。就迁就贾凡改了时间。

暑假里留校的没什么人。陆宇鹏作息规律,生活健康。他在很小的时候有过一个当飞行员的梦想,为了这个他自顾自的按照军人作息要求自己。爸爸妈妈看了觉得他固执得好笑,又不忍心敲破小朋友的美梦。作息规律本来就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后来因为身体的原因,这个梦想被宣告破灭了。人生路上难免碰到大大小小的事故,就像飞行中的气流。父母一直小心翼翼的疏导,加上他性格一向平和,没费多大劲儿就接受了现实,这事儿看起来好像对他没有造成太深层次的影响。他懂事,在父母面前也尽量把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久而久之,似乎大家都忘了。

规律的作息倒是延续了下来,是个挺好的习惯。平时宿舍一熄灯,他就准时上床睡觉。一觉到天亮。

  

现在摆在他面前一个非常具体亟待解决的问题是唱什么曲子再不定下来,剩下来练习的时间就很紧张了。贾凡指导起来也没有明确的方向,两个人都被动。放假宿舍里就他一个人为了准备比赛留校,这几天他总开着电脑选歌选到两点。熬到眼睛通红,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

他下午去找蔡尧打了会儿球,兴冲冲的在宿舍洗完澡。转身开门的时候,眼前一黑。

他用了全身的力气稳住自己 ,扶着墙走出浴室,依循记忆有点慌张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手心冒汗了。还好,还能看见。 他打开手机,在搜素引擎里输入“突然失明。”

第一条出来的是眼压过高,导致的暂时失明。短则几十秒,长则几分钟。

第二条是视觉神经受损,是失明前兆。他心脏突突的跳。有点愣神的在椅子坐了会儿,拧开一桌上的瓶装水,咕嘟咕嘟一整瓶喝下去。背着书包去琴房了。7点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晚上就只排了他一个人的课。

等到了琴房门口。他才发现刚刚一慌张,琴房钥匙也没拿。他懒得掏出手机发微信,心里想着一会儿贾凡应该就来了。 一会儿贾凡就会来。想到这件事让他心定了不少。

他坐在地上靠着墙等贾凡来开门。想着刚才的事儿,心里想自己说最多就是低血糖,加上这两天用眼过度。早知道出发前就该把贾凡带给他的蛋糕吃了。

琴房门口的那个灯泡坏了,贾凡走过来了时候被他吓了一跳。

“你坐地上干嘛呢?地上不凉吗?” 

陆宇鹏看到贾凡就放松下来,他想一个人胡思乱想果然是容易焦虑,有个人说说话就会分散注意力了。他站起来拍怕身上的灰,声音闷闷的说“啊,我忘带钥匙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啊?”贾凡看起来心情倒是还不错。

“没,就是我还是没想好唱什么歌。”他吸了口气,调整了情绪。跟着贾凡进了琴房。

贾凡从他的双肩背里掏出来几张谱子说:“不用为这个着急,我帮你选了几首,我们先练练声。一会儿再一首一首看。” 

陆宇鹏点点头。

那天晚上有点燥热,琴房是老楼,电压带不动空调。老式的电扇在他们头顶慢悠悠的转,贾凡说要不咱们把窗户打开吧。陆宇鹏走过去开窗。他甚至还看得见,爬山虎的一片叶子上停着两只知了,它们的翅膀极薄,在一个以一个很小幅度的颤动,下一秒钟陆宇鹏眼前一片漆黑。 他僵硬在原地,手心冒汗,呼吸急促,动弹不得。

“贾凡。”他控制自己的音量了,还是忍不住恐惧。他站在一片黑暗里想要呼救。

贾凡意识到了他的异常。

“停电了。你怕黑吗。”这句话救了他。他好像瞬间又活过来了,又觉得自己像惊弓之鸟。有点可笑。

 

“啊……”陆宇鹏很难形容自己现在什么心情。 贾凡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走到他身边。

 

陆宇鹏吞了吞喉咙,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我以为自己瞎了。” 他想贾凡应该是没懂的意思, 陆宇鹏看着手电筒的光映在贾凡脸上。贾凡果然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耳。“我这边耳朵听不到。初三的时候长了肿瘤,割了。我下午洗澡出来的时候,眼前有几钟一黑看不见了。我刚才怕自己眼睛也瞎了。” 他自己也很难缕顺这几句话之间的逻辑。但他借着一点光,看着贾凡,就这么直白说出来了。他想也许贾凡要消化一下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坦诚是平等交往的基础。他不喜欢诉苦,又怕让大家都难堪。于是他在必要的时候,主动地向人解释。重复这一个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故,又要画蛇添足的表明自己的豁达。又或者现在他真的需要把这些话说出来。

贾凡只是看着他,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儿贾凡走过来轻轻抱住了他。

一个夏日里不太清爽的拥抱。甚至一瞬间他们的皮肤被汗液粘在了一起。很短暂,片刻之间就分开了。

贾凡拍了拍他的肩,在他耳边,声音像一杯37度的水,他说:“没事了,别害怕。只是停电了。” 

 

陆宇鹏觉得自己是有点丢脸的,但是贾凡没给他太多工夫想这个。贾凡手机的手电筒一直亮着,他举着手机,走到钢琴椅子上坐着。说:“要不要过来坐下。”

贾凡没有说什么。

萧邦。

陆宇鹏觉得自己真的很争气了。上个学期,他盲听还时常分不清莫扎特和舒伯特的。他庆幸自己的确是把课业放在心上的。至少他现在突然有一个机会坐在贾凡身边,也不用心虚了。

 

旋律是另一只手,抚平了他的焦虑,被揉成一团杂乱的的情绪终于在流畅的琴声里舒展开来。他借着手机的光侧着脸看着贾凡。他想起来诗人他说过“没有听见音乐,但他看见了音乐。”

他当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现在全明白了。

 

一直到了贾凡弹完一整首《幻想曲》,电路也没有会修好的意思。两个人借着手机收拾好东西。

他们一起走到男生宿舍楼下。贾凡停下来有点担心的问他,晚上一个人没问题吧?

陆宇鹏笑了说,我真不是怕黑。

陆宇鹏上楼的时候,打开手机插上耳机开始放萧邦。

波兰,波兰。

他想那真是一个遥远的地方。

4

第二天,陆宇鹏醒来看见蔡尧的微信,说我和贾凡在三食堂吃饭。点太多了,你要不要来帮忙?

陆宇鹏说我现在过来还来得及吗?

蔡尧说限你十分钟之内出现。

 

三个人在三食堂吃了两百多块的火锅。堪称奢侈浪费。吃饱喝足后,蔡尧说我下午约了人打球,先走一步。

陆宇鹏说你怎么吃饱就抹嘴开溜。

贾凡说你快消失吧。

贾凡说我下午去学校边上的市立医院,说这几天嗓子不太舒服。陆宇鹏想贾凡一人来杭州没多久,人生地不熟。一个人去医院,那个场景实在是有点凄凉。他用不用我陪你去?学校旁边的医院我比较熟。

贾凡说不用麻烦了,搓了搓手。竟然少见的局促。

陆宇鹏自告奋勇的拿过贾凡的自行车钥匙说,我陪你去吧。就这么决定了。他后来回想起,人生中很少再有这么当机立断的时候。

陆宇鹏骑着车载着他年轻的声乐老师穿过操场,教学楼,和图书馆外的公路,香樟树飘下一片树叶,落在陆宇鹏头上,被贾凡伸手拿掉了。自行车飞驰而过形成的一小阵凉风,留在属于两个人的某一个夏日。

 

工作日的医院竟然也人满为患。他被吵得头晕脑胀,有那么一会儿,陆宇鹏甚至在诊疗室门口等的时候靠着椅子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头靠在贾凡的肩上。他知道自己耳朵红了,贾凡倒是若无其事。

耳鼻喉科边上就是眼科,陆宇鹏心里打鼓。他不敢多想。转过头去看离贾凡还有几个号。

贾凡抓住了他小辫子似的,也不直接拆穿他,试着问他说:“要不要挂个号啊?”语气就像中午在食堂里问他吃不吃金针菇一样随意。

陆宇鹏没说话。 他觉得自己很好笑,这不就讳疾忌医吗。当代大学生,理应相信科学。

陆宇鹏说我没带身份证啊。

贾凡说要不用我的?

陆宇鹏认命地点点头。贾凡起身陪他去把收钱挂号流程又走了一遍。回来诊室,两个人在走廊的两头遥遥相望,这幅样子实在是傻得好笑。陆宇鹏突然就觉得轻松了。

做完视觉电生理检查,还有视野和视盘OCT检查。医生拿着检查报告打量他,“贾凡?”

陆宇鹏连忙点头。

“今年27岁?看着不像啊。”

陆宇鹏说:“嗯……可能我长得显小吧。”心里琢磨着,这医生怎么这么喜欢聊天啊。

接下来这医生倒是恢复了职业本色,言简意赅,说:“眼压太大造成的。多休息,少用眼。滴眼药水。视觉神经没有毛病。不用太担心了。年轻人少打游戏。”

陆宇鹏拿着检查结果出去,看到贾凡已经低着头在走廊上坐着玩手机。

陆宇鹏说:“医生说没事,就是眼压大。少用眼睛就好了。开了点药水滴。”

贾凡也长舒一口气,说:“ 那真是太好了。”

陆宇鹏说:“那你呢?”

贾凡有点无奈说:“开了胖大海,然后就……多喝热水。”

 

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笑起来。

5

晚上蔡尧打球回到宿舍来找他来聊比赛选歌的事儿。陆宇鹏还是毫无头绪,蔡尧拿起一瓶桌上的矿泉水,仰头就要喝,瞥见桌上的诊断书。

“贾凡?”

陆宇鹏一把把蔡尧手上的纸张抢过来。

“我靠!你俩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蔡尧大叫起来。

“能有什么猫腻啊?我借他身份证去看了个病。你这个心思能用在唱歌上就好了。”陆宇鹏假装叹气。

“你知不知道这样说话和贾凡可太像了。”蔡尧不愿意在这受第二次打击,迅速撤回自己宿舍了。

陆宇鹏闭上眼睛。他想起来那天他去关窗户看见的两只知了。他脑袋里灵光一闪。

他知道了。

第二天他几乎是雀跃着,一路小跑去了琴房,想要告诉贾凡,他终于找到了想唱的歌。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他还记得唱完后贾凡坐在钢琴边望向他的眼睛,杭州的雨天和西湖的雾气跑了进去。

陆宇鹏有点惊慌失措,说你哭什么啊。是不是我唱得太难听了。要不我换一首吧。贾凡和他选了不少歌剧音乐剧。一首首试过之后都不甚满意。他任性选的儿歌看起来的确是像在胡闹。

没有,特别好。

真的特别好。贾凡说。

要雨了。陆宇鹏出门看了天气预报。特意带一把很大的伞。

他想如果贾凡没带伞的话。

贾凡没带伞的话就好了。

贾凡的确没带伞,但是楼下有来接他的车。“向哲!”贾凡朝那台大奔招了招手。奔驰下来一个又高又帅的男的帮贾凡开门。

陆宇鹏站在琴房的楼梯口举着伞,贾凡操心的对他说你快点回宿舍去吧。

陆宇鹏把想好的话都吞了回去,点点头说好。

6.

歌定下来,离比赛的日子不远了。离贾凡要回波兰的日子也不远了。这个夏天里像生命里往常的每一个夏天一样没有大事发生。

倒是有一天,蔡尧约他俩去西湖划船。临了说有事来不了了。杭州的雨天说来就来。他们的船划到湖心的时候,下起倾盆大雨来了。

贾凡说,这下好了。一时半会,我们哪儿也去不了了。

陆宇鹏点点头说是哦。

贾凡说,学校临时有事,得提前回去啦。没有办法看你比赛了,你能不能在这里给我唱再一遍那首歌。

陆宇鹏是闭着眼睛唱的,他不敢看贾凡的眼睛。

后来雨停了,他们一起从西湖走去搭公交回学校,沿路路过一个卖栀子花的小姑娘。一阵风吹雨打之后,摊子上只还剩下几支有些衰败的。贾凡蹲下来,把那些花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又耐着心塞给小姑娘一张一百块,说雨天路滑,赶紧回家去。

过了两天,贾凡回波兰了。

那束花被贾凡放在那台老旧的钢琴上。

7.

即使是个不太专业的比赛。陆宇鹏还是觉得自己是走了狗屎运。他在那些阳春白雪的歌剧选段里脱引而出,居然拿了个三等奖。他懒得揣测评委老师的心思。乐得跟陈老师交差。

陈老师对贾凡的教学成果很满意。把消息告诉了万里之外的得意门生。

贾凡在遥远异国的雨天里给他发微信。简简单单几个字。说恭喜小陆同学得奖。

陆宇鹏回过去说谢谢小贾老师。那时候他一个人坐在西湖的船上。


回学校的路上,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居然还在。

小姑娘记得他。看他停下来,就和他攀谈起来,说哥哥,我妈妈下次见到你们,要我把花都送给你们。

陆宇鹏手里捧着花。芬芳馥郁,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束栀子。


琴房要拆了。因为带不动空调,建筑也老旧了,广大师生怨声载道。所以学校决定整个大楼都拆掉重建。

陆宇鹏把那一束栀子花放在已经搬空了的琴房的角落。莫扎特褪色的画像一如既往的在墙上慈爱的注视他。

8.

“谢谢你,让我拥有了一个可以献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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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梗来自《告别天堂》 ,不知这样借梗妥不妥。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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