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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晰】枪与五毛钱

 

 

整点没写过的,杀手AU,因为懒,所以时间完全虚化。写着玩。不知道什么风。大概就很拙劣的一个杂糅风。灵感来源是左小祖咒和陈升的歌——《爱情的枪》。深呼晰BE/HE不方便透露,全部是私设。

 

一看是杀手au,就不要掰扯什么杀人偿命三观整齐了。根本不存在的。所以背德是肯定是背德了。说了这么多废话,如果您选择继续往下阅读,就意味着本质上和我同流合污,在道德上失去批判我的立场。建议稍微慎重。什么都别问,问就是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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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那把枪吧,或者借我五毛钱。

 

这年春天,杀手小周南下杀人。目的地,贵阳。

 

小周,单名一个深字。18岁入行,杀人八年,从不失手。也从来不打听事情背后的缘由。这是一个杀手的职业修养。这说来简单,其实做起来很难。他之前不少同事折在这个上面。

 

他接活只有两个要求,一不认识。二成年人。条件简单明了。价格适中。做事干净利落。所以找他干活的人不少。他没有亲人,没有伙伴,没有固定住所。恋爱史未知。连狗都没养一条。实在是符合一个完美杀手全部条件。

 

 

不杀熟人,他对此的解释是了解一个人之后,哪怕是杀手,也很难快速从记忆中清除尽快将一个人人剔除。他不是杀伐果断的人。走这条路也是为了谋生。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仇人的亲人来寻仇,身手又差,子子孙孙前赴后继没完没了,他就得杀许多没有付过报酬的人。这会不仅给他惹出许多麻烦,而且浪费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纠缠。他对处理杀人之外的事情,是很不拿手的。

 

 

他的枪法是很多年前跟一个叫王晰的人学的。那年冬天,长白山上天寒地冻。组织老大从各地挑选了枪法参差的36个人放在自己的林场里训练,他们各自结对。目标要使自己成为最优秀的杀手。三个月后考核。不合格的当场被当成练习目标。每个人都积极上进,不上进不行,不努力是真的会死。

 

 

周深是王晰亲自挑中的第一个学生。周深个子不高。狙击视野上不占任何优势,手上也没什么力气,握抢算不上不稳。天知道王晰怎么就选中他了。后来对此王晰对周深说,我当时以为你年纪最小。年纪小,也许能活得久。周深有点没听懂。再深究王晰就没再往下说了。

 

那时候王晰用红丝绒擦抢布擦了擦自己那把老式勃朗宁M1903,他抬起头跟周深说:“你别以为我选中你好像是抬举你似的。我枪法在这里不算上乘。跟着我有可能什么也学不到。“


周深和他一起搬了板凳,坐在宿舍的门口晒太阳。一个队两间宿舍,他和王晰李向哲一间。剩下蔡尧,刘彬濠,圣权一间。

 

周深靠着墙,让太阳把鼻子晒得很痒,他挠挠鼻头,说,无所谓,说半吊子总强过门外汉吧。试试看吧。

王晰停下来手上的动作,笑了。说你小子嘴皮子倒是挺利索,要是枪法也能有这么利索就好了。

小周说师父,你说话真的好慢啊,枪法会不会也这么慢啊。那三个月后我俩等着当靶子了。

这一声师父叫得王晰心中一动。

 

 

 

36个人最后被分成六组,6人一个组。经验丰富的人带着新手练习。如果不知道这是杀手训练营,好像还显得特别人性化。

 

除了体能训练和观察合作,训练核心主要内容就是枪法。枪由训练场提供。质量参差不齐。第一天他们队发了六把枪。老式猎枪老式手枪各三把。王晰一向对训练没有太多意见,那天骂了一个晚上。

 

这么破的枪,鸟没打死一只,人先折在这上头了。

 

然后他红着眼睛熬了一宿,咔咔咔把自己包里的零件拿出来,把六把老爷枪重新组装了一遍。周深就在边上看了一夜。

 

周深想自己唯一的优势,大概是还算聪明。王晰讲过的东西从不用再重复。比如组装枪支。他看了一遍,都记下了。他偷偷把自己那把稍微好一点的手枪和蔡尧换了个个儿。看起来王晰是没发现的样子。

 

王晰这个人好像把自己生和死看得挺淡。但是到了他们几个身上,他却是截然相反的严肃。白天轮流教五个徒弟枪法。晚上睡觉前,还要把每支枪都检查一遍。

 

第一次测验项目是去山顶上打野鸡。说起来有点儿戏,武器居然是用弹弓。周深一弹一个准。王晰抽着烟在山腰上等他们。下山的时候,周深偷偷的塞了一只野鸡尸体给一无所获的蔡尧,说巧儿,你自己藏好了,别让师父发现啊。结果王晰压根儿没管他们的成绩。张罗着拾掇柴火,把鸡全部烤了吃了。

 

过了不久,就是第二次测验,两队一组,争着打一只野兔。用手枪。兔子做了记号。输了的队伍要缴枪一只,同时领队要出去执行杀人任务。这个惩罚让各个队伍都慌了神。隔壁组都选的是领队出手。王晰搬个椅子在宿舍门口晒太阳。和队里几个小孩儿商量说,信我,咱们组就派深深上。小孩儿们都挺听话,连连说都听晰哥的。

过去一个月王晰每天抠周深的枪法,他们对着靶子从日出练到日落 。王晰手把手教他。

他们在靶场,王晰的半个身子贴着他,把他环在怀里,右手将他的右手握住。周深整个人都被包围王晰又暖又熏人的气味中。王晰看他出神了,说咳咳,注意力集中啊。一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周深的枪法又稳又准,只是在下手的时候缺了点狠劲儿。容易犹豫,人年轻的时候,心肠总是软。王晰说你还小,以后总能练出来。王晰总是纵容他。

周深说师父,要不算了。我不行。我真的不行。如果输了你就得去出任务。

王晰摸摸他的头,我接下一个星期都教你。输了也没事。大不了就是去出趟任务么,你是不是不行相信师父的本事。

 

周深输了。他看见那只兔子的时候,有那么片刻下不了手。于是兔子就被余笛打死,拎在手里了。

 

周深那天晚上把自己关在训练室练了一晚上没有出来。任王晰敲了一夜的门。第二天等他被人架出来的时候,王晰已经下山出任务去了。

 

规定时间是三天,三天之内,王晰没有回来,就当王晰这个领队失效。由队里新选人员补上。默认就是死了。

 

周深那三天什么也没干。跑去山脚下等人。时间像刀,在皮肤和心脏上反反复复的折磨他。蔡尧下山来找他,他一句话也不说。

他等到了。

王晰是第三天晚上回来的。身无长物倒在周深怀里,说我困了。周深又哭又笑,说师父你吓死我了。

 

第三次是打野鹿。这次是在另一座山头。用猎枪。这一次是周深自己自告奋勇要去的。他说不上胜券在握,只跟王晰说自己练好了。王晰有些忧虑地看着他。说,不要逞强。周深说我真的准备好了。

师父你信我。

 

这段时间,王晰到了晚上不睡觉,等他们都睡了。就一个人带上门跑去一个小山坡抽烟。周深那天翻来覆去睡不着,穿着拖鞋偷偷摸摸跟在他身后。

 

王晰走了好一会儿,回过头笑着说别躲了。老远就听见了,你跟踪这门功课可是不够合格啊。一起出来待会儿。

 

周深无论如何机灵懂事,也只还是个小孩。藏不住倔强和笨拙。他挠挠头说,师父,我也睡不着。

 

王晰也不拆穿他。拍了拍身边的石头,说坐过来吧。

 

周深说师父你怎么老不睡觉啊。

 

王晰把烟灭了。说我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啊?

想怎么把你们都活着送出去。怎么教你们,你们能活得更久,王晰说。过了会儿王晰又想,周深到底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不应该把这么沉重的事交给一个孩子分担。

 

王晰想起来什么似的。他问周深:好徒弟,你看过海吗?

 

周深摇摇头。周深是孤儿,出生在西南山区。吃百家饭长到18岁,为了以后自己有碗吃,被人说可以来训练营混碗饭吃。于是他就来了。

 

王晰说那你也没听过海浪声音吧。说完一把把周深搂进怀里。周深的耳朵刚好贴在他心上。

 

周深头脑发热,被王晰捂在怀里有些窒息。但他的确记住了海浪的频率。一声比一声清晰。

 

 

记住了哈,海浪就是这个声音。王晰松开他,若无其事的伸手揪了片树叶,吹了首曲子。

 

周深当时脸红心跳,头昏脑涨。没来得及问王晰那首曲子叫什么。不过他记性好,一直记得那首旋律。后来有一次他去漠河杀人,在村里碰见一个拉手风琴的姑娘,姑娘告诉他。曲子叫喀秋莎。

 

他站在漠河的冰天雪地回忆起来,那天夜里后来他靠着王晰的肩头睡着了。是王晰把他扛回去的。

 

他打下了那次测验里最大的一只野鹿。鹿在溪边喝水。他看准目标,扣动扳机。他开完枪,手没有抖,亦没有其他情绪。他看着那只鹿想,你不死,也许王晰就得死。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训练营后来出了一次事情的。有人的枪走火了,伤了好几个经验不足的孩子。杀手本来就是和生生死死打交道。但是几个领头的都不答应,联合起来把训练营的老板绑了。个个都是狠人,拿枪指着老板的头吼到哪有自己的兵在自己的军营里挨枪子的。于是结业比预期来得更早。

 

所有人都合格了。甚至还举行了结业典礼。他们好像真的都有光明的前途。

 

 

 

 

告别那天王晰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送给几个队员了,全身上下只剩下那把枪。他在街边找一个路人好说歹说,借了五毛钱,去街边买了两个泡泡糖。分给周深一个。

 

他拍拍周深的头,说徒儿啊, 最后教你一件事儿。 你就鼓气,吹气。

 

啵。

 

泡泡糖在空气被吹爆了。发出的清脆的爆裂声。

 

 

走到路口的时候,王晰把枪递给他说,算借你的,拿着防身。这把枪是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见枪如见人。

 

好好活着,有缘再见。活着相见的时候,把枪还给我。

 

王晰想了想,又说,不过最好是不要再见了。我不希望有那我们对着对方举枪那天。

 

周深想说,师父,可对我来说,你全身上下最值钱的未必是这把枪。回头王晰已经头也不回走远了。

 

他站在原地,蔡尧刚好下山。他朝蔡尧挥挥手,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弟好像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了。

 

倒是蔡尧跑过来拍拍他,说:小周师兄,我想有件事情你该知道的。

周深挑挑眉说:你说。

蔡尧说:其实你每一次自己上山,师父都跟在你身后呢。师父说你最心软,总是最担心你,所以才天天要你练枪。要逼你一个人上山。其实他又根本舍不得,所以总是跟着你。你不在的夜里,他的床上也总是空着。

周深假装淡定,朝他点点头,说以后没有人罩你了。凡事小心啊。

 

告别蔡尧后,最后周深站在路口吹了个泡泡。天色已经暗了。吹泡泡是王晰教他的最后一件事情。天地广阔,想要什么以后都得靠自己了。这么一想,天地再大,好像都显得空荡荡。月儿弯弯,把前路照得隐隐绰绰。

 

 

 

 

 

 

 

 

那年春天,杀手小周南下去杀一个人。老板说干完这票,你就能知道你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事情。

周深想,追问了这么多年的身世之谜,总要有个答案。也算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这是他职业生涯唯一一次犹豫的时刻,他一抬头甚至就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却好像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天。

 

一个人你认识他,他不认识你。这到底算不算熟人?周深陷入从业以来的第一次困惑。

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马上要死了,到哪里去。那他在哪里出生,父母是谁,从哪里来还重要吗?周深随后陷入更深的困惑。


他决定不再管这些千头万绪的问题。

 

 

他在心里咀嚼龚子棋前几天给他的王晰这些年的消息。他是在甘南出活的时候碰见龚子棋的。龚子棋开了个客栈,等马佳。据龚子棋说他俩一起执行任务,马佳帮他挡了一枪,从山上掉下去了。

然后我就在山脚下开了个客栈,在这里等他。龚子棋说得平平淡淡。周深问他等多久了,他说不长,也就三年。


周深想起廖佳琳说的那句,两个杀手在一起,危险和安全都是成倍存在的。竟一语成谶。

 

周深点点头。说会等到的。

 

 

 

龚子棋告诉他,说王晰四年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救一个小男孩,自己的枪被人做了手脚。他被一颗子弹射中头部,大脑中枢神经受损。命是保住了。躺了半年,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头发也白了一半。

 

有人送他到贵阳。他娶了个当地姑娘,开了家茶铺。生了个小姑娘。

 

 

 

周深看见王晰的时候,王晰正坐在茶叶铺子门口的摇椅上,花茶在手边的茶杯里泡开,阳光照在他花白的头发上。周深走进去,在茶铺里坐下。

 

王晰没认出来他,只是礼貌的笑着,给他泡上今年第一轮春茶。

 

周深看着他,想这就是命吧。

 

既然是命,就不要问为什么了。多问几个为什么只不过加速某些东西的分离崩析。他生命中的碎片已经够多了。

 

南方的春天,花逐渐开柳逐渐绿,河水消融,草长莺飞。和风细雨让人的思绪柔和像一块布匹,春风一起,就在风中飘飘荡荡。对于一个普通人真是没有比这样的春光更加值得享受的了。

 

可对于一名杀手来说,心思柔软绝非好事。而事实不可更改,周深发现自己扣动不了扳机,看到王晰那一刻,他也没有这个打算了。


他喝下王晰泡的茶。觉得自己终于听腻了枪声哭声叫声喊声,那张熟悉的脸上有熟悉的温柔,只是不应该属于一个杀手。他怀念泡泡糖在空中爆破的声音。

 

王晰茫然地看着他。周深看见他手背上有一条疤,那应该是他们分开以后的事了。周深想把这些事都忘了也好。能做一个普通人是福气。

 

想到这一层,周深就笑得释然。他对王晰说,老板,我赶路经过此地,钱包被人偷了。请问能借我五毛钱吗?

 

 

王晰身边站着那个小小的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扯着他的衣角,不解地看着周深。王晰蹲下来笑眯眯的哄着小姑娘,让她递给周深一个五毛钱的硬币。

 

一只肉嘟嘟的小手,将一个五毛钱的硬币放在周深的手心。

 

周深朝他们鞠躬,说谢谢。推门走了出去。王晰叫住他,皱着眉头说,赶路的话,五毛钱够了吗。

 

周深没有回头,站在原地说,够了,非常足够了。谢谢你。

 

他们都没有食言,人世无常,何况是干他们这一行的。都不缺胳膊少腿的好好活着就已经很好,再见是奢望。而如今都实现了。已经太难得。

 

他在街拐角处从怀里掏出那把勃朗宁M1903, 他一直都把它贴身放着,和心脏隔着一层衬衫薄薄的布料。它听过这些年日日夜夜所有的心跳。他终究没舍得用它杀过人。

 

算是自欺欺人一场了,该到此为止了。

 

周深拿着枪对天放了一枪,随后他将那只老式手枪放在墙角,枪口朝上立起来。路边的野玫瑰长出了篱笆外。他随手折了一只插进枪口。玫瑰开得正盛,红得像一颗发烫的心脏。

 

他转身去买了一张回长白山的车票。心里一片澄澈。

 

周深跪在靶场等待行刑队。

 

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从第一天开始出活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他嘴里嚼着王晰店铺对面小卖部里买来的泡泡糖,口袋里还剩下一个。只是不能把它分给另一个人了,周深想。于是不免觉得有些遗憾。离开长白山他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却再也没吃过泡泡糖。可圆满对他来说也不是必须的,碰上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等着行刑队,等到太阳都快下山了。甚至有些百无聊赖。靶场作风越来越像机关单位,连枪决都拖泥带水的,可真行。他闭上眼睛,泡泡糖的甜味早没了,他吹了这一生最后一个泡泡。他把嘴里的糖吐出来。天黑了。

 

霎时间,靶场枪声大作。周深睁开眼睛抬起头。王晰穿着他们告别时候的那套白衣服,手里拿着那把他插过玫瑰的手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开着枪一路到他这一边。隔着半米,从兜里掏出来另一把手持步枪,扔过来,周深小跳半步接住。

 

师父,你怎么来了?你都想起来了吗? 周深啪啪朝左前方开了好几枪,终于有空朝王晰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天它一响,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王晰朝他扬了扬手里的那把老伙计。

 

追出去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我多年不练,为了保证救你万无一失,总要找个地方复习几天。耽误了点时间。

 

那你的家呢?

 

离开一些人,有时候是为了他们好。当我想起来自己是一个杀手,就不应该有世俗意义上的家。我们才是一类人。横竖都是要做混蛋的,做个诚实的混蛋总强过做虚伪的混蛋。

 

王晰边说边解决朝他们的西边开枪。

 

那我们去哪? 周深感觉自己有一个万个问题要问。

 

跑路啊,浪迹天涯。上马吧!还有什么要问的?王晰吹了一声口哨。东边跑出来一匹白马。

 

哇,哪来的马啊?周深接着问他。不过王晰说话真的太慢了,周深想要等安顿下来再好好问他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

 

徒儿,喜欢吗?王晰跳上马,朝他伸出手。

 

那天出城碰上马佳,好多年不见,他一高兴送我的。你给它起一个名字吧。

 

那我们就叫他五毛钱吧! 子棋找到马佳啦?周深拉住王晰的手跳上马背,在他怀里坐得稳稳当当。

 

是啊!快跑啊,五毛钱。

 

他们身骑白马,马蹄扬起尘土,两个身影在满月皎洁的光辉下重叠于一处,疾速消失在夜风中。

 

 

 

 

 

 

 

 

 

 

 

 

 

可以独立成篇了但过两天还有一点后续和车。

评论唠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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